译文
林中有我空寂的僧舍,阶下是那连绵的终南。
高卧在绳床之上,放跟望天地之间。
浮云处处幻灭,飞鸟几时飞还。
问义时天人相接,无心间世界清闲。
有谁知这真正的隐者,让我们兄弟追随相伴。
注释
青龙寺:位于长安之东南,《长安志》:“南门之东青龙寺,本隋灵感寺,582年(开皇二年)立。”青龙寺北枕高原,前对南山,为登眺之绝胜之地。
空寂舍:僧人所住的房子。《维摩经》:“毕竟空寂舍。”鸠摩罗什日:障蔽风雨,莫过于舍;灭除众志,莫过于空。空为理宗,以为常宅也。
六合:天地四方。
飞鸟何时还:这一句用陶渊明《归去来辞》‘‘云无心以出岫,鸟倦飞而知还”句意。
大隐者:不拘归隐形式而心意真正隐遁的隐者。王康琚诗云:“小隐隐林薮,大隐隐朝市。”
赏析
诗人王缙出生在一个信奉佛教的家庭。其母、其兄及其本人佛教信仰极深。然而王缙一生又一直做着大官。如何解决这仕与隐、入世与出世的矛盾,王缙找到了一条途径,即做一个不拘外在形式、而求心灵解脱的大隐者。这首游青龙寺的诗作便表现这种倾向。青龙寺,原本是远离长安城的一个清静之所,但王缙却不写它的僻静。诗中先是烘托隐者的气度,然后以浮云与飞鸟写世界的喧嚣,再写这位大隐者由于得道而与天地相通,既然他无心于人事,那不论他身处何方,都会是清静的境界。王缙借昙壁上人写出自己的理想。这是中国化了的佛教信仰态度,它使世人想起六祖慧能对佛教修持方式所提出的革新主张:“若欲修行,在家亦得,不由在寺。”
唐代·王缙的简介
王缙(700-781),字夏卿,本太原祁人,后客河中,唐代诗人,尚书右丞王维之弟。少好学,与兄王维,俱以名闻。举草泽文辞清丽科上第,历拜黄门侍郎,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终太子宾客。文笔泉薮,善草隶书,功超薛稷。大历十年(775年)元载所撰唐赠兵部尚书王忠嗣碑,为其所行书。卒年八十二。王缙遗作不多,散文只有表、碑、册等体,意义不大,诗作与王维的风格相似,具有一种平淡清新之美。事迹收录于《金石录》《唐书本传》《述书赋注》。
...〔► 王缙的诗(2篇)〕缓辔西风,叹三宿、迟迟行客。桑梓外,锄耰渐入,柳坊花陌。双阙远腾龙凤影,九门空锁鸳鸾翼。更无人擫笛傍宫墙,苔花碧。
天相汉,民怀国。天厌虏,臣离德。趁建瓴一举,并收鳌极。老子岂无经世术,诗人不预平戎策。办一襟风月看升平,吟春色。
梦冷黄金屋。叹秦筝、斜鸿阵里,素弦尘扑。化作娇莺飞归去,犹认纱窗旧绿。正过雨、荆桃如菽。此恨难平君知否,似琼台、涌起弹棋局。消瘦影,嫌明烛。
鸳楼碎泻东西玉。问芳悰、何时再展,翠钗难卜。待把宫眉横云样,描上生绡画幅。怕不是、新来妆束。彩扇红牙今都在,恨无人、解听开元曲。空掩袖,倚寒竹。
孤始举孝廉,年少,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,恐为海内人之所见凡愚,欲为一郡守,好作政教,以建立名誉,使世士明知之;故在济南,始除残去秽,平心选举,违迕诸常侍。以为强豪所忿,恐致家祸,故以病还。
去官之后,年纪尚少,顾视同岁中,年有五十,未名为老。内自图之,从此却去二十年,待天下清,乃与同岁中始举者等耳。故以四时归乡里,于谯东五十里筑精舍,欲秋夏读书,冬春射猎,求底下之地,欲以泥水自蔽,绝宾客往来之望。然不能得如意。
后徵为都尉,迁典军校尉,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,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,然后题墓道言“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”,此其志也。而遭值董卓之难,兴举义兵。是时合兵能多得耳,然常自损,不欲多之;所以然者,多兵意盛,与强敌争,倘更为祸始。故汴水之战数千,后还到扬州更募,亦复不过三千人,此其本志有限也。
后领兖州,破降黄巾三十万众。又袁术僭号于九江,下皆称臣,名门曰建号门,衣被皆为天子之制,两妇预争为皇后。志计已定,人有劝术使遂即帝位,露布天下,答言“曹公尚在,未可也”。后孤讨禽其四将,获其人众,遂使术穷亡解沮,发病而死。及至袁绍据河北,兵势强盛,孤自度势,实不敌之;但计投死为国,以义灭身,足垂于后。幸而破绍,枭其二子。又刘表自以为宗室),包藏奸心,乍前乍却,以观世事,据有当州,孤复定之,遂平天下。身为宰相,人臣之贵已极,意望已过矣。
今孤言此,若为自大,欲人言尽,故无讳耳。设使国家无有孤,不知当几人称帝,几人称王!或者人见孤强盛,又性不信天命之事,恐私心相评,言有不逊之志,妄相忖度,每用耿耿。齐桓、晋文所以垂称至今日者,以其兵势广大,犹能奉事周室也。《论语》云:“三分天下有其二,以服事殷,周之德可谓至德矣。”夫能以大事小也。昔乐毅走赵,赵王欲与之图燕。乐毅伏而垂泣,对曰:“臣事昭王,犹事大王;臣若获戾,放在他国,没世然后已,不忍谋赵之徒隶,况燕后嗣乎!”胡亥之杀蒙恬也,恬曰:“自吾先人及至子孙,积信于秦三世矣;今臣将兵三十余万,其势足以背叛,然自知必死而守义者,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王也。”孤每读此二人书,未尝不怆然流涕也。孤祖、父以至孤身,皆当亲重之任,可谓见信者矣,以及子桓兄弟,过于三世矣。
孤非徒对诸君说此也,常以语妻妾,皆令深知此意。孤谓之言:“顾我万年之后,汝曹皆当出嫁,欲令传道我心,使他人皆知之。”孤此言皆肝鬲之要也。所以勤勤恳恳叙心腹者,见周公有《金縢》之书以自明,恐人不信之故。然欲孤便尔委捐所典兵众,以还执事,归就武平侯国,实不可也。何者?诚恐己离兵为人所祸也。既为子孙计,又己败则国家倾危,是以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,此所不得为也。前朝恩封三子为侯,固辞不受,今更欲受之,非欲复以为荣,欲以为外援,为万安计。
孤闻介推之避晋封,申胥之逃楚赏,未尝不舍书而叹,有以自省也。奉国威灵,仗钺征伐,推弱以克强,处小而禽大。意之所图,动无违事,心之所虑,何向不济,遂荡平天下,不辱主命。可谓天助汉室,非人力也。然封兼四县,食户三万,何德堪之!江湖未静,不可让位;至于邑土,可得而辞。今上还阳夏、柘、苦三县户二万,但食武平万户,且以分损谤议,少减孤之责也。